青春随笔

当我们在谈春运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   每逢春节新闻里少不了春运的身影。在外打拼的游人辛苦工作,365天倒计时终于临近末尾,赶在回家之前便早早备下年货。

      火车站,汽车站拥挤的人潮,满溢归心似箭的急切,镜头拉近:小伙子提着笔记本电脑,回家教父母也用一用英特网。姑娘抱着未断奶小娃娃,手忙脚乱地拖拉着行李,多想老家的父母能搭把手。大叔背着玩具汽车,前车轮盖过他头顶,佝偻的背好似拱桥,想必他儿当初也是这样挂在他老爹身上长大。大娘背着提着挂着鸡鸭鱼肉,少说七八只,一顿年饭是招呼得了的。时代变了,在物流发达的今天,人在家中坐,货保次日达。过年带货跋山涉水,真真给春运添堵。

      纵然春运再堵,也多得是回不去的人。于是一场逆迁徙也在紧锣密鼓筹划。地铁站,火车站中,时不时看到反方向乘车的人,他们是乌压压人群中的一股清流,不争不燥,云淡风轻。瞧这一群娴雅之士的样子,是在盘算着怎么给城里的儿女做顿美味的年饭。手中仍拿捏着分外多的硬货,恨不得把整个老家一骨碌都搬进城。

      听传一则趣闻:一对南方老夫妇赶着去跟北方的儿子团年,记者采访问夫妻俩大包小包背着什么东西。原来儿子爱吃橘子,他们就带上家里自种的六十斤橘子,保管儿子吃个够。这还不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两夫妻又带上十几棵树苗,筹划着搬几块土替儿子种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便一劳永逸,往后年年都有好果子吃。竟把南橘北枳的故事忘在脑后。

      进城寻儿的,出城找娘的,来来去去揣着数不尽的年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乡里的土鸡土鸭土鸡蛋城里买不着,城里的玩具衣服洋娃娃乡里寻不到。至于携程无票的,只能将愁心寄于明月,随风传入炮竹声。

      现如今,交通便利,生活小康,乡里城里什么买不着?那满满一车厢,一机舱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本是随手可买。可一旦横跨四方路迢迢,纵越八面水长长,经过春运发酵过,多的自然是一份年味儿。小孩儿穿着新衣扬眉吐气,不是衣服多时兴,而是远方的父母回来了,打架输了有处哭,有人疼来有人爱。老人拎着新电话高兴快活,不是手机多好玩儿,而是远方的儿女回来了,看见儿女有出息,腰板儿挺得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开始上街活动,午后晒太阳,饭后搓麻将。热热闹闹团团圆圆过除夕。

      我们在谈论春运时,也不得不谈到交通问题:飞机票老贵,火车票难抢,汽车票到不了。朋友圈里你帮我加速我送你火箭,再抢不到,只能期盼增加车外挂票。相比之下,有票的人心中的甜蜜则多了几分。

      匆忙的春节,掐头去尾短短七天,怎样也诉不尽游子一年的愁思挂念。一阵炮竹声散尽,一碗元宵下肚,一场亲友拜访,转眼假期到头,便又踏上离乡路。到那时,带不走的除了拎不动的行李,还有依依不舍的离别。

      当我们谈论春运时,我们在谈心。

      (文:小洪山记者团  hurry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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