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随笔

心育桃李,妙手著文章

  •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从晨曦的微光,到暮色的斜阳,再到寂静的深夜,漫漫科研生涯里,我们驰而不息,久久为功。陪伴我们从青涩稚嫩走向成熟稳重,随时给予我们方向与力量的,正是我们的导师。教师节到来之际,纵使千言万语难以汇成我们对老师们的感激之情,于是寥寥几笔写下心中所想,以为纪念。

        2015年的春天,那还是我在大三的时候。有一天《原子核物理》答疑课,我和德高望重的胡老师聊了起来,闲谈间我问他,我们学院为什么不建造一座反应堆,开展核能研究呢?胡老师毕竟育人无数,没有斥责我这问题的天真。他只是说,核能研究需要一个高精尖的技术团队引导学生钻研,持之以恒,终有突破。

        转眼间秋天到了。怀着对先进核能研究的向往,我被母校保送至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学习,师从蔡翔舟研究员和陈金根研究员。两年来,从本科毕业设计到在科大理论学习,到现在入所开展课题研究,点点滴滴渗透着两位老师的关爱、鼓励与支持。老师的期许我感到压力,同时更让我充满动力,让我在未来的科研之路上能够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2011年的春天,对于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可能来的特别早。也就是在这一年,中国科学院启动“未来先进裂变核能-TMSR”战略性先导专项。彼时,我还在高中读书,物理老师讲到波粒二象性、氢原子光谱、核裂变的时候,我也梦想有一天能接触这些深刻改变人类社会的知识;而在两千多公里外的上海,两位老师作为相关课题负责人,已经带领一帮年轻人向“第二核纪元”[1]进发。

    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蔡翔舟研究员和他的学生们

    《麻省理工学院科技评论》关于中国TMSR的报道配图

      历史的印记总是值得回味。翻看课题组毕业的师兄师姐的学位论文,不但可以看到学科的发展,更能看到两位老师诲人不倦、孜孜以求培养学生的历程。在致谢部分,师兄师姐们有人怀念专项预研阶段和老师一起熬夜写本子的经历,无论多么忙碌,无论前一天工作到多晚,两位老师在对学生进行工作指导的时候总是精力充沛并且全身心投入;有人感恩蔡老师的温和,有人感恩陈老师的严厉,温和与严厉,区别于方式,却统一于对学生的体贴关怀和严格要求;有人怀念被老师派到清华核研院、西交核学院学习交流的经历,两位老师总是尽可能为学生创造学习机会,争取学习时间。和大学不同的是,研究所的老师既要考虑培养学生和学科建设,还有大量的工程任务需要完成。两位老师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回所两月有余,办公室、食堂边、饭桌上······处处留下了蔡老师和我讨论的身影。尽管刚回所的我还是白纸一张,有时候提出的问题也会很肤浅,但是蔡老师总是语重心长地指导我挖掘创新点、整理逻辑、仔细分析。他缜密的思维、对科学问题的深刻考虑让我在迷茫的时候有了信心,在方向偏离主线的时候及时重新定位,在低估问题难度的时候沉淀下来,冷静思索。当我担心在组会上讲的不好的时候,他说讲得不好没关系,关键是要有自己的思考。蔡老师平时很忙,经常出差,同时还为复旦大学本科生教授《反应堆物理分析》课程。记得大四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几乎每次他都是在会场上接的,尽管事情很多,但是他总是耐心细致,循循善诱。今年春天,蔡老师还专程安排我回所讨论,为未来的工作提前布局谋篇。

      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中科院“兰大军团”,那些在学术界响当当的名字,都有一项共同的履历——毕业于兰州大学。陈金根老师和我同为兰州大学校友,相处间隐约可以感受到一些兰大人的气质。他对工作一丝不苟,对学生严格要求。我也曾起的很早,每次都可以在刚开门的食堂见到陈老师,他对工作忘我的投入,值得我们每一位学生学习;回所后有段日子我苦于研究方向的选择,陈老师多次和我深入交流,讨论技术细节、学位论文框架,并且耐心地鼓励我要有信心,放眼国际和国内,继续调研,同时勉励我向已经毕业的优秀师兄学习。他常常告诫我们,做科研要注重逻辑的严密性,要多想、多看、多算、要“取法乎上,得乎其中”。老师的谆谆教诲和殷切鼓励我将铭记在心,在科研之路上努力践行。

    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陈金根研究员和他的学生们

      “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多少次我也憧憬着完成学位论文,和导师走过毕业典礼的红毯,那将是人生庄严而又幸福的时刻。通向胜利的道路注定是崎岖不平的,这其中一定有哭、又笑,有失望、也有希望。我相信,有老师们的正确引导和自身努力,最后的我也能登上无限风光的险峰!

      核能研究的对象从中子延伸到整个反应堆,物理到工程,微观到宏观,变的是物质层次和尺度,不变的是对物理本质的深邃理解和严谨细致的治学作风;多年来,学生一届届培养完成,80后到90后,核数据到钍铀燃料循环,再到物理热工耦合分析,变的是面孔和研究方向,不变的是对学生的悉心指导和殷切希望。

      “丹心育桃李,妙手著文章”。这既是我的两位导师的真实写照,也是整个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乃至整个中国科学院奋战在科研与教学一线的众多老师的真实写照。纵观国际国内诸多大科学工程的发展,都会经历漫长的研究与建设周期,我也会跟随我的导师,与整个TMSR团队一道,为迎接第二核纪元的到来,为在距离橡树岭数千公里之外的上海实现钍基核能的光荣与梦想,而继续努力奋斗!

    [1]第二核纪元: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前主任Alvin·Weinberg在其论著《第一核纪元》中指出,第一核纪元是以压水堆为代表的轻水反应堆大力发展的时代,而第二核纪元应该是具有固有安全性的新型反应堆大力发展的时代。

    [2]橡树岭国家实验室一直致力于熔盐堆技术的发展。2016年8月2日,《麻省理工学院科技评论》对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TMSR项目评价道:“The dream of American scientists at Oak Ridge, a half-century ago, is taking shape here, thousands of miles away.”(半个世界前橡树岭美国科学家的梦想,正在数千英里之外成型)

     

     

    责编 :蔡宁宁